chapter7：刷怪实习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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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与现实的时间错位，真的存在……
昨天，蕾娜完成了第一天的魔导末世网游新手养成学园的课程，明显地感觉自己在游戏中度过了将近十小时的时间，回到宿舍跟索菲学妹上下铺地分别躺下，各自注射麻醉安眠药入睡，退出游戏，在日常世界醒来一看，居然真的好似只过了三小时。
十小时和三小时，这明显的时间感差异不可能是普通虚拟游戏能创造出的，除非是像加速什么界里那种黑科技，不然就还是只能理解为克丽斯蒂所说的，日常世界才是可调整时间的虚拟假象之类的古怪说法了。
虚实颠倒的中二说法越发显得真实确定什么的问题暂且不论，这天正好赶上星期六，蕾娜在白天一大早就不顾母亲的唠叨，宅在家里戴上VR头盔、穿上VR装具塑料服，输入账号密码登录魔导末世online，意识进入VR网游之中，然后果然还是从魔导末世新手学园的宿舍房间中的床上原地醒来了。
此时，魔导末世网游外的日常世界是白天，而这网游中却是与之相反的夜晚，灰色冰盖覆盖的天空呈现一片硬质的昏黑，几乎看不见覆盖天空的灰色坚冰，却又闪着奇异的赤色星辰，似乎是冰盖天穹表面的某些物质在散发魔力之光，使得魔导末世的漆黑夜空仿佛绯色星海的银河。
蕾娜倒也没有太多时间仰望欣赏这奇异末世的夜景，而是与也碰巧刚刚上线，还是刚刚醒来的索菲学妹一同响应学校广播的号召，前往学园中实战刷怪练习测试的出发站。
那是学园一侧的、貌似港口的场所，空中悬浮着魔力光芒凝聚成的虚体无形光轨，进而有什么庞然大物顺着光之轨道隆隆驶来，居然是一列庞大厚重的重甲炮台巨型列车，表面厚重的装甲板各处闪耀着发光的魔法伦文，其上排布着一门门炮管粗重的装甲炮台，各节车厢外侧一些装甲缝隙中，还有着滴溜乱转的大金属眼球，缝隙间喷着魔力微光蒸汽，带着古旧蒸汽机关与超先进魔导黑科技融合的错位之感，停在或惊讶或对这种风格习以为常的新手玩家们面前，纷纷打开舱盖开合式的侧面装甲板出入口，这样一列巨型蒸汽列车就够装下全学园上千名的新手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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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装甲炮台巨型列车在虚空光轨上疾驰虽然有点类似真实火车的震动，但是速度好像也是能超音速的，笨重的巨型火车在凌驾虚空的魔力之光轨道上纵贯疾驰，在这漫天冰盖绯色银河的夜景与沿途经过的怪诞末世地形映衬下，也是如御风游走的钢铁长龙风驰电掣穿行异界一般的宏大场景。
“索菲同学，等下的刷怪考试中，我们组队行动吧？”
“诶、诶？！可以吗？！蕾娜学姐……我是说……我才一百三十二级，又笨手笨脚的派不上用场……蕾娜学姐这么漂亮，肯定找四百多级的学长带着刷怪，都不会被拒绝，不像我，什么都不行……”
蕾娜在其中垂挂着青铜魔力电缆、四处魔石发光、齿轮运转的车厢舱内，与包括索菲在内的其他许多身穿校服装备、手持各种魔法枪械、机械刀剑跃跃欲试的玩家们一同等待到达目的地的途中，随口向身旁纤细身躯抱紧随身携带的魔导书、神情略显紧张不安的索菲发出组队刷怪的邀请，却得到她略显自卑弱气的微妙回答。
“那个……好像也不是漂亮不漂亮的问题，总之就我们两个还算熟识，就我们组队吧？”
蕾娜在这种情境下被夸漂亮，感觉也是有的微妙，被称呼为学姐什么的，也一直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现在还是更在意这次离开学园前去刷怪的新奇非凡装甲列车行程。
这次学园实习用装甲列车运送玩家学生前去刷怪区域现场，也是不无道理的，这装甲列车两侧有着带有厚重钢化玻璃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绯色银河夜色，下沿途经过的、闪耀着颜色各异危险光芒的奇景地形。
从装甲列车离开末世学园，朝学园正门入口相对背面方向的怪物出没区域飞驰行进没几分钟，就进入了一片夜幕下闪着多彩光芒的魔力污染云区域，外面弥漫着各种毒素与魔力污染辐射。
几分钟后，装甲列车行驶出污染云，又来到一处四处玻璃质地岩体表面微微发光的怪石嶙峋峡谷区域，在这里已经有机械怪分布了，时不时会有一只只长得像巨大蚂蚁、腹部长着咧开大嘴的金属怪脸的机械怪突然飞扑到列车窗外，吸附其上仿佛在对其中的玩家学生不怀好意地诡异怪笑，然后很快被装甲列车表面附加的雷属性防御魔法电光噼啪地弹飞开去。
再之后，装甲列车又隆隆有声地穿行过了一片漫天无数悬浮多孔石块的浮石乱飞区域，轰轰爆响地冲撞穿过如雨乱飞的一块块陨石般表面如海绵般多孔、大小不一的奇怪浮石群，最后才能行驶上相对比较风平浪静的、靠近刷怪实习打野地点的黑沙荒野区域。
而在这奇特的列车行程之中，大多数玩家学生也很快腻了对窗外光怪陆离壮观的风景的惊叹，转而跟蕾娜这边一样，三五成群地商量起了接下来组队刷怪的事情。
“虽说这次应该是安排我们去怪物等级较低的地图刷经验，但还是组队合力刷怪更有效率啊，毕竟，大家都是新手嘛！”
“要组队的话，果然还是职业配合比较重要啊，有没有需要我这样优秀天才潜力股的战士型前卫带刷的？妹子优先哦！”
“呵呵，不瞒你们说，其实本少在现实中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跟阔绰多金又大方的本少组队，只占便宜不吃亏！”
“嘿嘿嘿……这为美女姐姐，需要新手中的高手护花使者带你刷经验吗？我可是枪剑双修神操作的高水平玩家，不考虑考虑跟我练级双修吗？”
“死一边去，谁是你美女姐姐啊？！老子在现实中是纯爷们！”
车厢各处新旧学生七嘴八舌地越讨论越热闹，有性格外向很快打成一片组好队伍、形成圈子的，也有如索菲这样比较老实内心，或是职业类型不占优势，有点找不到组队的。
而其中，面色阴沉的青年玩家史密斯，正好也跟蕾娜与索菲坐在同一列车厢中，在那边两旁三五成群说笑聊天的玩家们之间显得有点孤零零的不合群，低头调试手中细剑外形、可以展开魔力结晶轻型坚硬剑刃的机械剑，眼神阴阴的，总像是在盘算着什么坏主意要付诸行动。
另外，旁边好像也有几个玩家学生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神色不友善地对着不合群又阴沉的史密斯那边指指点点，也不知是不是听说过他跟不良飞贼玩家有瓜葛的传闻，还是单纯地共同排挤不合群分子。
这魔导末世新手玩家养成学园中的不安定要素太多，不良盗贼玩家的爪牙小弟，潜藏在暗处连环杀人的PK杀人魔，魔导系统使者的邀请、以及暗示跟失踪的奥克塔维亚有关的不明阴谋，这末世学园内部本身的各种不明情况，各种变数要素汇聚成了杂乱的混沌，让蕾娜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来得有点太过贸然了。
不过，为了克丽斯蒂毛绒绒的狐狸耳朵与大尾巴，不对，是为了她的郑重嘱托，也为了找回奥克塔维亚这个莫名失踪的逗比二货损友，蕾娜贸然趟如这摊浑水，只能加倍小心地强行跨越过去，也不能放过这次学园大多数玩家学生分批前来的刷怪探索实战的机会，正是暗中观察各路玩家学生，从玩家学生们之间，摸索揣度可能跟潜藏在学园中的杀人魔有关线索的调查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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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开始刷怪的低难度训练区域——钢铁森林，这里只有三百级以下的怪物出没，你们可以使用学园的免费装备，而在这里刷怪采集到的材料物品归你们个人所有！实战刷怪测验的时间为一整天，等天空再次进入夜晚的时候，本列车将再次前来接你们返回学园，你们必须在明天天黑之前完成探索并返回，列车准时，逾期不候！”
在这凌空光轨行驶的超高速重甲炮台列车仅仅几分钟的远距离行程之后，跟随其他玩家学生一同下车的蕾娜来到了一片泛着金属光泽的无边大森林旁边，其中每一个树木都是金属质感的奇特枯树，密集繁杂地组成森林结构，其间通路纵横、枝杈交错，仿佛一个人工制造的森林外形大迷宫，而丝毫不像自然产物的森林。
向蕾娜与其他玩家学生解说这些的，是这装甲列车最前方驾驶舱中打开重甲舱门探身出来喊话的中年驾驶员，应该也是新手学园的教官NPC之类的人物。
“刷怪实战的内容安排大致就是这样，列车长我现在差不多该开车走人了，等天亮白昼过去之后再回来接你们！”
“举手提问！教官，在这里刷怪有什么技巧或窍门吗？把我们往这一扔你就开车走了？没有其他什么要教给我们的了？”
“不是教官，叫我列车长才对！这不是上课，是实战！唯一可以教给你们的，只有小心不要丢了你的小命！如果到明天晚上你还没被机械怪撕碎吃了，再来问我吧！发车！”
那边，有个学生像之前一样举手提问地向装甲列车驾驶员询问找事，结果好像在那性格古怪的驾驶员NPC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而后这光轨蒸汽重甲列车就立刻关上金属舱门，隆隆有声地快速加速，沿着一条过山车般蜿蜒折回的光轨如龙疾驰而去。
那边那个提问找事的学生似乎有点愤愤不平，气呼呼地举起了手中的魔弹机关枪就要对着空中光轨上加速掉头的列车开枪射击泄愤，但是看到那列车上一节节炮台上炮口粗重的魔导重炮，还是没敢真的开枪找茬，周边的其他玩家也都怕被那脾气古怪的列车长连带回转一炮，连同那找事同学一并轰飞而提前纷纷远离开去，而后又指指点点地嘲笑还是没骨气开枪的他。
游戏是自由的，大多数游戏都是为所欲为的虚拟世界，没有现实中那么多拘束与无奈，然而，这魔导末世……
蕾娜远远看着那边骚动抱怨地骂了一顿学园设定莫名闹心之后，还是没辙地各自组队散开、准备刷怪探索的玩家学生们，突然觉得这魔导末世online还真是很多地方不符合寻常游戏的概念。
之前那些被蒙骗利诱戴上VR头盔大肆杀戮无辜NPC民众的玩家们暂且不提，在这魔导末世网游中好像到处都是残酷的规则与无情的支配，像克丽斯蒂这样无敌到足以只身对抗世界的深不可测强大存在倒是可以跟这世界的支配正面对抗。
而像NPC之类没有力量的人们，还是如史密斯与索菲以及其他学园学生这样初来乍到的五百级以下新手玩家，好像因为实力不够，在哪都被店大欺客地打压，连被游戏玩的资格都没有，就仿佛在这魔导末世力量就是一切，弱者连选择自己命运的自由都没有，这才是比现实更现实的万象铁则。
有些没实力玩家在这魔导末世中甚至玩得有些忍气吞声的憋屈，却又好像没有任何人真的一气之下彻底退出，作为一款单纯的游戏而言，实在有点说不通的奇怪……除非这真的根本不是游戏，也没有真正退出、再也不玩的选择，游戏之外的日常本就是被暗示、被诱导、被掌控的虚拟假象，人们连放弃这真实游戏，逃避到游戏外的虚拟日常中都是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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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样那样的，在这魔导末世中从夜晚到白天再到下次夜晚的为时一天刷怪实战就此开始，虽然之前那个自称列车长的装甲列车驾驶员提醒这新手玩家刷怪实战，也可能有玩家丧命的情况，但是蕾娜也算跟着克丽斯蒂一路过来见过不止一次大阵仗，倒不至于被这点危险吓退。
“蕾娜学姐！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只不过，蕾娜身边好像还带了个应该没见过什么大阵仗的软妹新队友索菲，刚跟随蕾娜走进在这赤星暗夜中略显阴森的金属森林，就突然弱气害怕地过来一把搂住蕾娜的手臂，一副如预感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害怕不前的样子。
这次前来探索的学园新手玩家们都在来这里之前就收到了学园发配的各种免费装备，校服袖子上的金属零件也自带魔力照明灯，在夜晚的昏暗金属枯木森林中探索刷怪也没太大压力，除非他们都知道了自己这不是在玩游戏，而是真的可能丧命什么的。
此时，急于提升等级、获得力量、摆脱初期新手憋屈境遇或是单纯比较无知胆大的学生玩家都要么踩着魔力自动滑轮鞋飞驰，要么使用立体机动装备，三五成群成队地向森林深处出发刷怪去了，倒也没有玩家学生来理会拖拖拉拉、不太起眼、为了安全起见徒步走向森林的蕾娜与索菲这边。
“没、没事吧？这不是在玩虚拟网游吗？没什么可害怕的，你看，其他玩家都高高兴兴地找怪刷去了……”
而蕾娜现在则是被莫名害怕起来的索菲紧紧搂抱住了手臂，隔着衣袖感觉她身体的柔软曲线贴近过来，不禁连说话腔调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我知道这是游戏……但是在游乐园鬼屋中明知道都是假的，不还是觉得很可怕吗？何况在这款奇怪的游戏中受了伤还很疼，总觉得哪都不对劲，从下了火车之后，还一直能感觉到有视线盯着我们这边，总觉得这森林中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原本只是想来体验学校生活、提升等级变成不再弱小的自己，没想到这网游中的学校跟我熟悉的学校也不一样……”
“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在这等着，等天亮了再去探索也可以，反正我也不急着升级。”
蕾娜也比较理解索菲对于这充满谜团的魔导末世感到未知恐惧的心境，何况有个弱气学妹跟在身旁什么的，这种感觉也有点怪怪的，索菲也属于那种容易激起别人保护欲的弱气软萌类型，虽说蕾娜自己也差不多是这个类型的，遇到学妹同学害怕的情况，还是不禁有点装学姐的心态，反正不是有什么不良居心就是了。
总之，蕾娜并没有拽着索菲往森林地图中的刷怪区域走，而是跟她一同来到旁边森林外围的金属大树旁，找个依靠暂做休息，好让她姑且先安下心来放开自己的手臂。
“不用害怕，我虽然才三百六十级，但是大多数技能点都用来强化防御技能了，就算遇到五百级的大怪，至少可以凭着防御，带你安全撤退什么的……大概……”
然而，蕾娜领着索菲来到大树旁，背对树干刚说到这里，突然听到这应该还不算金属森林范围内的金属大树后面传来轻微的响动，猛地一回头，居然发现金属枯树后面有一张扭曲歪斜半金属半肉质的机械大怪脸，悄然探出头来，距离这么近地盯着自己，而自己才刚刚发现。
“这不是还没进森林吗？！为什么会有……”
“呀啊啊啊啊啊？！蕾娜学姐！！！！！！！！”
危机关头，蕾娜匆忙拽着被突然出现的怪物吓得惊叫出声的索菲匆忙退开，而那边身形扭曲、身体像铁皮大毛毛虫、长着类似人类的头部与双臂的半机械怪物，异形的手爪居然一上来就拿出了一把大口径魔弹手枪，对着还没来得及张开球形魔力结晶防护罩的蕾娜与索菲连续扣动扳机开火射击。
呯！呯！呯！呯！呯……
震耳的枪声回荡在绯色星海末世夜空下的金属森林外围，连开了不止三枪，却打出了一个令人拍案惊奇的奇异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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